中短篇HE:花吐症梗大致参照百度百科+狗血+会吐叶子的赵医生
赵启平从手术室里出来,已经是深夜。
他今天白天已经做了三台手术,晚上又和同事调班,整个人像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,他只是强迫自己不去想前天发生的事情。
熟悉的亲吻,与五年前如出一辙的侵略气息。
只可惜,不是他赵启平的良药。
谭宗明的吻根本无法治愈他的病——这件事,他五年前就知道了。
他百思不得其解,那天晚上他喝了那杯酒之后,就马上回去见谭宗明了,明明和他接了吻,为什么他后来还是被感染了?
谭宗明那时已经睡着了,他睡在床的一边,因为他不知道赵启平今天晚上回不回来。他们昨天吵架了,第二天赵启平就推说有夜班,连和解的机会都不给他。谭宗明等到凌晨一点钟,赵启平还没回来,他只能先睡下,他第二天要飞美国谈生意,是早上七点的飞机。
赵启平从酒吧回来,静悄悄地开了门,客厅里的灯没关,显然是怕他会回来,刻意替他留的,他边脱了衣服,边把灯关了,谭宗明的客厅里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,赵启平借着从外面进来的月光,进了浴室。
他清楚地记得那天是个十五,月亮很圆很亮,他驱车回家的时候定睛看了好久,几乎晃到眼睛。
等他把全身的酒味全都冲刷干净之后,已经是三点半了,谭宗明给他买了沐浴露,两人是同一款不同味道,但赵启平总喜欢偷偷挤谭宗明的用,谭宗明显然知道这件事,却还打趣他,“家里进了贼,什么都不偷,光偷我的沐浴露和洗发水。”
赵启平嘴硬,“还有牙膏。”
他偷偷摸摸地进了卧室,他什么都没穿,掀了被子就钻了进去。谭宗明睡得很熟,他平躺着,可以听见平稳而安静的呼吸。赵启平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凑过去,伸头亲了一下。
赵启平心跳得很快。
说实话,他很少和人这么接吻,他喜欢那种激烈地彼此吞噬地感觉,每次做爱的时候,他总是要和那个人亲吻很久很久,这给他一种彼此深爱的错觉。
可偶尔一试,这种蜻蜓点水式的接触,倒让他这个老司机措手不及了。
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,谭宗明已经不在他身边了,床头有一杯水和一片治酒后头疼的药。
赵启平有点高兴,坐直身体乖乖吃了,他心里觉得很愉快,不仅解决了传染病的事情,还和谭宗明间接地和好了,等谭宗明从国外回来,他要酣畅淋漓做一场爱。
但可惜他没有等到那天。
三天之后,他第一次在家里吐了花瓣,刚开始的量不是很多,只咳了五六片出来,孤零零地掉在地上,赵启平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,他慢吞吞地蹲下来,去捡它们。
小小的,粉红粉红的桃花瓣儿。
他到现在都想不通,为什么谭宗明的吻治不了他的病,是他不够爱谭宗明,还是他就是个无药可治的可怜鬼?
他在家里一言不发地坐了一天,深夜的时候,他接手了父亲的研究资料,九个月之内他要研制出救他的药。
他迫在眉睫并且无路可选。
他还想一辈子都和那个人在一起,他不想匆匆与他相遇又仓促离开,可他不能告诉谭宗明真相。
赵启平拨了电话,电话很快通了,他听见一声慵懒而温柔的“启平”,他原本最爱谭宗明这么说话,可他现在却避之不及。
“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,我找了一个女朋友。”
……
“好。”
赵启平让自己从回忆里出来,慢慢走进休息室。他弯下腰从抽屉里取出医药盒子,里面装了一次性注射器和“百花三号变种”浓缩液,他按比例兑好药,朝自己胳膊里注射。
他每天都要注射两次,否则就会发病。
等等……!赵启平手一抖,他今天一天都没有注射,昨天也少注射了一次,为什么这两天他都没有发作?!
他颤抖着摸自己的嘴唇。
谭宗明。
这次,他真的弄不清楚状况了。